于問:每天練習樂器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?
我說:每天拿起樂器演奏的時候,從你發出的第一個音開始,你的聽覺、身體的感覺就不斷在互相協調,你努力思考在什麼樣的呼吸節奏、情緒起落、姿勢力氣下,才得以發出內心所追求的樂音,而內心所追求的樂音也不斷改變演化:腦內不斷琢磨追求音樂與聲響的美學本質,同時還要進一步理解演奏樂器的身體是怎麼被使用的。
器樂演奏者,仍可對世上所有的聲音或各種音樂風格產生好奇而品味,但回歸到自己與樂器時,卻是一種封閉而深刻的自省:因僅執著於手上的樂器而封閉、因關乎全身每一個細胞以及靈魂深處的響往而自省。
這彷彿帶點宿命感,也像是種著魔:possessed by the instrument。